等下说我在吃饭

【秘密特工】【美苏】Underwater 01

精分少女_Zoe:

(Lofter抽风了,重发....)


01


博斯普鲁斯海峡边的一处私厨露台,这里视野极佳。在夜色的笼罩下,蓝色的伊斯坦布尔显得缓慢安逸,自然风光与历史古迹尽收眼底。温润的海风拂面,空气中充满了香料的气息,没有旁人的叨扰,再配上美食佳酿,不远处的乐队正在演奏着爵士乐——这足够让人享受时光享受友谊。


当然,前提是如果没有那些麻烦的任务的话。


“欢迎大家来到美丽的星月之国。”Waverly脸上堆满了笑意,口气像极了观光团团长。“舟车劳顿大家都辛苦了,请好好享受现在的晚餐。”


主厨给每个人上了前菜。


“恩,还不赖。”CIA特工喝了口马提尼,点上一根雪茄。


 “詹姆斯曾经是MI6对伙食最挑剔的一个,不得不说,干得还不错。”Wavely看了一眼远处说道,“好了——各位,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接下来的计划了。大家应该对此次行程已经有所了解了吧。”


 “不好意思,我太累了,在飞机上睡过去了。”CIA特工的坦诚不出意外得遭到了对面KGB特工的白眼。


 “文奇盖拉牵扯出一个叫T.H.R.U.S.H的新纳粹组织。而罗马的核弹头事件败露后,我们得到情报,他们似乎密谋在伊斯坦布尔发动恐怖袭击。”Gaby往桌上扔了一叠资料,“这次我们主要的任务是拿到T.H.R.U.S.H这个组织的名单,以彻查其幕后黑手,并阻止这次袭击。我负责假扮记者疏通各目标之间的关系,Solo则假扮成来自美国的投机商,而Illya负责扮演你的秘书。Waverly会利用自己的人脉关系网辅助我们这次任务的完成。”


 “等等,为什么我需要一个男性秘书?”Solo一脸困惑得忍不住打断道。


 “因为他,所以你们得给目标一个错觉。”Gaby翻开资料的一页,“土库曼·哈迪斯,外号‘冥王’,伊斯坦布尔地下市长,操纵赌博业和军火生意。名下经营的好几家俱乐部都是T.H.R.U.S.H的接头地点。根据线人的情报,他经常定期在宅邸举办派对,参加的人既有黑帮也有商人政要,但这种派对的私密性极高,名额有限且受邀者只有男性。哈迪斯作风残忍,出手阔绰,热衷结交政治势力,用以拓展生意。因此我们怀疑派对参与者都有着特殊的癖好,而这些成为了他们在他手上的把柄。最理想的计划是,我们能从中刺探出有价值的情报。”


Solo看了眼对面一直没有说话的KGB特工,双手环抱在胸前,神情冷峻。


“所以这次的行动由你来负责?”


“可以这么说。”东德女孩拉下墨镜,呷了口鸡尾酒,“不好意思了男孩们,这次我真得当你们的妈妈了。”


“如果确实打算这样做的话,我是没问题。毕竟——”黑发男人停顿了一下,挑了挑眉毛,嘴角微笑的弧度刚刚好。“逢场作戏和灵机应变是作为一个间谍的基本素养,刚好我比较擅长做这种微妙的事情。”


Solo的言语和表情让Illya觉得有些挑衅的意味。对方现在看上去像一只烟雾缭绕的孔雀——看看那条扎眼的暗红色佩里斯花纹领带。总有一天他要喷他一脸二氧化碳泡沫。美国人总是这么高调又自以为是,私生活混乱又花言巧语的投机商这种角色根本用不着花费演技,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制的。


Waverly目光转向坐在他左手边的Illya,“那我们的苏联同志怎么说呢?”


“我也没问题。”他一字一顿的说道。Gaby略显惊讶的看向他,他撇过头假装去看风景。“对KGB而言这不算什么。”


Gaby撅了下嘴,表示这很专业,那备用计划就暂时不用考虑。


“很好,真是振奋人心。”Waverly举起酒杯,表情轻松愉悦。“我相信这又是一次愉快的合作。这将是U.N.C.L.E成立后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行动。让我们为伟大的国际友谊干杯。”


“干杯,敬又一次愉快的合作。”


“干杯,”Solo吐了个烟圈,“敬伟大的国际友谊。”


“……”Illya摇了摇酒杯。


去你的国际友谊。腐朽堕落花言巧语的资本主义。


他们又具体详谈了之后的周密的部署。连着几杯酒下肚,一个酒瓶已经差不多快空了,气氛开始放松起来,他们开始有得没得聊起了别的话题。多半是Waverly在说。英国人用着标准的牛津腔,语调圆滑充满幽默感地讲一些原来的早年经历,然后说着多么荣幸能有这么一个优秀的团队去维护世界的和平。聊着聊着,他甚至还能让寡言少语的Illya哼几句《国际歌》。


“这是世界共同的愿望!”Waverly举杯感慨道。


好一个滴水不漏的老狐狸,Solo心想。不过这是一顿不错的烛光晚餐,远处那个唱爵士乐的小妞,还时不时抛给他几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这可比在Sanders手下办事待遇好多了,Solo承认,不得不说Waverly在某些方面和自己的品味还真是有些相像——都不愿意委屈了自己。


可是,这恰到好处的一切却被坐在对面的俄国人给破坏了。自从专业的KGB特工知道自己要扮演秘书还得和他出双入对之后,西伯利亚的低气压就一直盘旋在特工的头顶。他几乎对他全程黑脸,然后猛灌着Waverly特意为苏联朋友准备的伏特加。这着实有些影响他吃饭的心情。是谁义正言辞地说,对专业的KGB而言这不算什么?


他用酒杯和眼神示意Illya,后者没有反应,他知道他是故意的。


“水土不服吃坏肚子了吗?Peril?”他在桌下踢了他一脚。


“没有。”对方回瞪了他一眼,眼神充满了不爽。


而Illya现在就想快点找个借口回Wavely给他们安排的酒店睡觉。现在喝了酒以后,他满脑子都是那个任务。还有,Gaby在飞机上和他说的话。


“Illya,我有些话想和你说。”“什么?”“我想...考虑到以后我们得一起出任务的话,那还是做同事比较适合...你说呢?”之后的一些话他也没怎么记得了,一上飞机他才发现自己有多困倦,人的脑容量有限,他擅长过滤只挑重点。“既然如此,我尊重你的意见。”他想,他和Gaby算是完了,爱情的种子还没生根发芽就凋零在资本主义的土壤里。


话说回来凭什么自己要扮演秘书?难道他就不能扮演一个苏联的投机商贩,一个浮夸的花花公子?都可以想象到美国牛仔对自己呵来呼去的场景。


灾难。他一口气吹完了杯子里剩下的伏特加。


老天,苏联人喝酒都像喝水一样。Solo看着Illya随口便进行了精辟的总结。结果,换来对方在桌子底下的一计强有力的回脚。


当Gaby听Waverly说起一家特别出名的水烟馆就在这附近的时候,忍不住跃跃欲试。“我想要葡萄味的吧,要不我们现在就出发?”


Waverly是一个好上司,当即眼光发亮的决定带上她说走就走。“说不定还能碰上老熟人吉玛小姐。嘿,詹姆斯你还记得吉玛吗?”


“当然了。”远处的詹姆斯正在准备甜点,他笑着说道,“哦,吉玛!”


他们还没等甜品上来就走了,留下了一串钥匙和一脸懵逼的两个人。


“既然你们都不去的话,那就好好熟悉一下对方吧。这是海滨套房的钥匙,等等你们住这儿。”Waverly略带醉意的说道,“别砸了它,我好不容易搞到手的,租金很贵。”


沉默了许久,Solo决定打破这令人尴尬的凝结的空气。


“Waverly大概是不知道我们互相了解到什么程度了。”Solo嘴角扯了个弧度,耸耸肩膀,“我可不想在这美妙的夜晚再一次被掀桌子。”


“你最好自己心里有数,牛仔。KGB可不是那种软骨头小白脸。”Illya的口气带着些恐吓,他又喝了口酒。大概是为了避免说话他喝酒的速度一直很快,脸上已经有些红晕,眼神迷离——而略有些含糊不清的言语使恐吓意味减弱了一大半。“我强硬的很。”


Solo欲言又止。但是你最近变软了,他想说。没有幽默感的苏联人一定不知道自己说着什么双关语。于是他决定转移话题。


“那好像是多尔玛巴切宫,听说那里收藏有不少名家名画。”Solo指了指远处,“在大厅和客房。”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想都不要妄想。别节外生枝,牛仔。“


“我只是想作为艺术爱好者去观光,感受一下奥斯曼帝国曾经的辉煌与富庶。这种审美需求你当然是不会懂的。”


“你只是个贼。”Illya双手环抱在胸前,嗤之以鼻。还美其名曰审美需求,油腔滑调的美国佬。


“哦,没错。不过我更喜欢称自己是行为艺术家。如果谁开个门锁都要耗费半天,那特工都要栽在巡逻人员的身上了。“


Illya偏过头去,嘟哝着,“警铃声还在我耳边响着。”


Solo又欲言又止的叹了一口气。他想缓和一下气氛怎么这么难。于是他又把话题回到了一开始,“你知道多尔玛巴切宫的故事吗?前莫斯科建筑师。”


“当然。”他抬着下巴,语气笃定。


“那么,给我讲讲?”他饶有趣味的看着他。


“很久以前,有个俄国公主名叫安娜斯塔西亚,她美丽聪慧,多才多艺,为了两国间的利益她嫁给了苏丹。苏丹很爱她,封她为‘多尔玛巴切’意为‘宫廷的皇冠’。可惜她很早便离世了,苏丹悲恸之下,为了纪念她,动用了王室的特权,倾举国之力,耗无数钱财,建起了这座宫殿。”


他的得意全写在脸上,仿佛在等待着Solo夸奖。末了,还补充道,”现在被修复并改建成了博物馆。可以被随意参观,为人民所有。“


“可是——”Solo一脸困惑,“我怎么听说‘多尔玛巴切’是‘填海而造的花园’的意思?“


“也许你记错了。”他三两下吃完了一个米布丁。


“有可能吧。”Solo觉得Illya一本正经编故事的神情有些搞笑,忍不住想逗弄他。就像一个上课被突然点到回答问题的学生,没有准备好却自信满满的想唬住老师。如果对方知道里面最大的厅有56根圆柱支撑,他会不会改口说那位俄国公主其实是56岁病逝的。可他又不想拆穿他,不管怎么样,Illya尽力了,起码这个故事还带有些童话色彩,他是一个“及格”的建筑师。


“大概像这样宏伟的建筑总流传着不同版本的传说。我说,你觉得那个小妞怎么样?”


“哪个?”


Solo用眼神示意了一下,KGB敏锐得发现她边唱着歌边和他在用眼神调情。


“在我们国家你这叫玩弄女人。”他不屑的说道,“无可救药的堕落。”


“哎,”他咬了一口果仁酥饼,出乎意料的美味,就在他准备品尝下一道甜点的时候,发现对方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得搜刮完了桌上其余的几个甜品。“真是和你没法继续聊下去,Peril。难道你们KGB都是非人类?共产党员都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


“你什么意思?”


 “还是——”他单边挑了挑眉毛,使了一个眼色,“你们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要求你们,一定要坚守住自己的阵地不被践踏,嗯?” 他又用脚踢了他一下。


“够了,”对方瞬间耳朵有些红了,“那小妞棒极了,祝你今晚好运,卡萨诺瓦。”Illya早就受够了今天来自Solo的挑衅,吃饭的时候对方那种漫不经心的、有意无意瞟过来的眼神,让他倍感局促——他还脱去了马夹,扯开了衬衫领口。至于吗,这么热?他拉上了自己的夹克。


然后KGB特工头也不回地抽开椅子就准备走人。


“嘿,你去哪儿?”


“回去睡觉。”


“可你忘了带钥匙,亲爱的。”声音不大不小,Illya觉得自己右手有些颤抖,回过头去一脸愤怒的看着他。


“红色恐怖。”美国人补充到,一脸情圣的样子。他摇了摇手中的钥匙,“不然你今晚打算睡哪儿?”


“给我。”他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钥匙。


突然,Napoloen Solo发现自己又多了一个乐趣:欣赏Illya Kuryakin窘迫的样子。他发现这个六尺五的红色恐怖禁不住言语的调戏,又拙于反驳。




*




“怎么,不打算留下来和爵士名伶继续调情了?”


“我怎么从你的口气中听到了嫉妒和讽刺?”


因为Waverly给他们租下的海滨套房离詹姆斯的餐厅不远,所以他们决定步行回去。沿着海岸线边散步边聊天才是个不错的主意——相对于让他们坐在任何一个咖啡馆或者餐厅的椅子上聊天而言。


“不好意思,你想多了,只有讽刺。”


“有时候这种情况太多,总是需要休息一下的。恩,你大概是不能理解的。”


Solo语气轻松,他当然清楚的知道自己有多少魅力。从小到大,他从来不缺来自异性的喜爱。在小的时候,总听到有人夸他:你瞧,这孩子多可爱,将来一定会成为电影明星。而他也一直问心无愧的接受着这张皮囊带来的优厚待遇。光看外表,谁会相信他是一个来自布鲁克林的男孩或者是一个‘享誉欧洲’的盗贼呢?他有过好多不同的身份,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风度翩翩。女人们爱他,对他趋之若鹜,他也喜欢她们,拜倒在她们的石榴裙下,金发的、黑发的、棕发的......而现在在他边上的男人就像是来自另一个星球的人类,那个叫做异性绝缘体的星球。他想不出Illya除了和Gaby——为了完成任务假扮的情侣以外,还会有过哪些所谓的关系。毕竟,档案上对这方面描述可是一片空白,而且怎么看一言不合就掀桌砸店的特质也不会像是淑女们会喜欢的。Napoleon Solo可不是一个八卦的人,只是觉得可惜了Illya有着六尺五的健壮身躯,和一双迷人的浅蓝色眼睛,以及低沉的嗓音。如果换作是他,他一定会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有乐趣,特工这种工作,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意外呢?


俄狄浦斯情结,Solo记得他的档案上是这么写的。不过,他可懒得用弗洛伊德那一套精神分析理论去侧写他。


Illya看了眼似乎若有所思的Solo,摇了摇头,“无药可救。”


“你和Gaby真让人遗憾,我本来以为你们会擦出点火花什么的。”Solo整理了一下手中的外套。拿出一包土耳其软糖。“尝尝?”


今天早些时候,趁着还没到飞机起飞的点,他陪着Gaby一起在罗马逛街。她和他讲了一个小插曲。“Victoria来酒店找你的那个晚上,Illya打开监听器外放的时候,简直一阵尴尬。”娇小迷人的德国女孩舔了口冰淇淋,“恩,味道不错....大概他还以为你需要帮忙。不过你们的动静也太大了一点,水晶灯一直晃个不停。害得我前半夜一直没睡好,Illya一直点着灯到天亮。他精确得像台机器,似乎都不用着休息。”


不可思议。当Solo听到这个故事时,由衷地发出感叹。他不知道是该对KGB特工的自制力表示钦佩,还是为此深表同情。也许苏联人都是钢铁炼成的。


“考虑到你们KGB都这么强硬,的确可惜了点。”他补充了一句,语气真诚的让Illya想揍他,不过看在软糖的份上他决定放过他。


“这叫尊重女性,男女平等。既然她提出公事公办,那我也只好尊重她的意见。”忽然Illya捡起海边的一块石头,向远处扔去。“算了,你大概是不能理解的。”他的目光随着石头的去向,数着它在水面上有几次弹跳。“12次!”他满意的收回目光,神情略带骄傲。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Illya笑着露出了尖尖的虎牙,眼神亮晶晶的,海风出乱了他的金发,整个人都看起来轻松极了。Solo觉得Illya此刻竟然有些可爱——他不知道用这个词来形容一个冷酷的KGB特工合不合适。


“我们比试一下看谁扔得远次数多,怎么样?Cowboy?”


Illya果然是有些喝多了,口齿不清还打算拉上他玩起这么幼稚的游戏。他想。


“拜托,”Solo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金属瓶装酒。“我可不想因为这种事情成为海滩上的焦点。”


“哈?怕你赢不了我?”Illya又捡起一块石头,拉开夹克的拉链,再次跃跃欲试。“我收回之前的话,你还是个糟糕的玩家。"


Illya记得他小时候每次去红场找正在工作的父亲玩耍,最喜欢玩的就是这个游戏。他趁着父亲午休的时刻拉他去莫斯科河的河堤上,父亲和他比试谁的水漂打得更远。当然他总是输的那个。父亲说,小子,别小看了打水漂,你需要集中精神去研究它。后来,他父亲因为贪污罪被带走了。他被其他小朋友追着欺负,他们管他叫“贪污犯的儿子”或是“古基什”,朝他做着蔑视嘲笑的粗鲁手势,一个劲的朝他扔石头,甚至把他扔进垃圾桶里以此为乐。石头在他的太阳穴留下了一个疤痕,总是有意无意地提醒着他那段灰暗的童年。有段时间他天天和别人打架,打完架再满脸血污地跑去练习打水漂,天真的以为,也许练好了这个父亲就会回来陪他再一起玩耍。


那是他一项隐秘的引以为傲的技能。虽然这来自一个10岁小孩子遥不可及的幻想。


“好吧。“Solo有些无奈的妥协了,他也是受够了今晚俄国人的双关语了。他挑了块扁平的石头,向水面扔去。


“13。”虽然数字不太吉利,但好歹也赢了醉醺醺的俄国人。“看来你才是糟糕的那一个。”


“什么?!”


Solo毫无防备得突然被对方抓起了领口,而前者根本就不知道哪里触碰了他敏感脆弱的神经。他们的距离近的可怕,KGB特工正用他那双冰蓝色的眼睛瞪着他,金色的睫毛上下扑闪着,右手止不住的颤抖。


Solo手中的酒撒了一地,渗进了沙子的间隙里。


“嘿,冷静点,你喝多了。”因为被掐着脖子,Solo几乎用着气音。雪茄混合着马提尼的气息喷在Illya的脖颈处。海风吹着他们的衣衫,Illya突然感觉背脊一阵颤栗。


敏锐如Solo捕捉到了Illya的失神,试图挣脱,可他没有丝毫的放松,“松开手,Illya。”他的语气有些强硬起来,像Olge那样用俄语对Illya说道。“你不能在任务开始就杀了你搭档。”


Illya放开了手,又捡起一块石头扔进了海里。


“咳咳,老天。”Solo整了整被拉皱的的领口,一把扯掉了领带,隐隐约约露出了锁骨处的凹陷。“苏联人难道都这么易燃易爆炸吗?”


Illya没有回话,给了他一个肘击。然后他捡起掉在地上的酒瓶喝了两口。好吧,Solo觉得上天也许是觉得这个布鲁克林小子运气太好了,特地给他中个“头彩”平衡一下。看着不远处那个沉默的易燃易爆炸的KGB特工,不知怎么的,这让他回想起在文奇盖拉基地的那个晚上,他正看着彩色默片的追逐战戏码的时刻。广播里放着那首意大利语歌曲——


“........


每一刻都不再有你,


这音乐今夜谁人倾听,


这让我回想起点点滴滴的过往


.......”


他本来只想当个观众的,头等票的那种。他把当时的一时冲动,归咎于意大利人唱歌总是这么煽情。货车开进水里的时候,他看见Illya正安静的往水底下沉。有时候他会想如果他吃完三明治就把车开走了,事情的结果肯定会截然不同。谁让Napoloen Solo是个半路出家的特工,会权衡利弊的商人呢,毕竟,对方还有着惊人的战斗力可以利用。总不能因为两者的意识形态一个在欧亚大陆一个在美洲板块就眼睁睁地见死不救吧。他想起第一次看清楚Illya真面目的时候,他没有开枪,而是全程近距离观看了徒手掀车盖的整个过程。其实还挺有趣的,不是吗?不过,落水的红色恐怖真的很重。


Solo看见天空中有几只海鸥,还有远处层层叠叠、高低错落的红色屋顶。海景套房的待遇还真不赖,配得上他美国商贩的身份。而就在刚刚僵持的那几秒钟,Illya的距离和他近到几乎可以看得见对方在互相眼底里的倒影,他恍惚中发现他的瞳孔放大了一下。不过,也有可能是他的错觉。等等他要好好在按摩浴缸里泡个澡,再喝两杯琴酒,如果酒柜里有的话。


Illya Kuryakin走得很快,这不能怪他天生腿长,而是刚才他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也许是酒精的缘故,让他更容易想到一些尘封已久的事情就有些控制不住。


“你真是糟糕。”一帮男孩找到他打水漂的地方,带头的男孩比他高半个头,他随手一扔就比他多出好几个弹跳。“贪污犯的儿子。”他们把他打了一顿,然后在他校服口袋里摸到一个圆形的臂章。他像一头小豹子那样扑向他们想把它抢回——这是他从他父亲的军装上偷偷扒下来的纪念。他们扔来扔去以此为乐,最后玩腻了,像打水漂一样把它扔进了莫斯科河里。


“该死的,才三个。”带头的男孩吐了一口吐沫。


现实的针毫不留情的戳破了幻想中五颜六色的泡沫。他跑回去伏在母亲的膝头哭泣,她身上有着肥皂和淡淡的体香,他抚摸着Illya柔软的金发,语气温柔地问他,怎么了,我的Illya宝贝。这让他更觉得自己委屈极了。他问她为什么大家以前都喜欢我,为什么现在都要欺负我,这么不公平。他哭到直打嗝,眼泪打湿了母亲的棉布裙子,他隔着泪水看见母亲漂亮的蓝眼睛也是红红的,嘴角还有淤青,她轻轻地抽泣着,一边抚摸着他的头发。没事的,Illya一切都会过去的。要坚强些,你是妈妈的小男子汉啦。她眼中带着泪微笑着说,又拍拍他的背试图安慰他,她哼起了童谣——


“星星在天空闪耀着,


星星和月亮说话,


从天空向下看你,


它敲响了钟声,


唱起了摇篮曲........”


渐渐地他止住了哭泣,在她膝头沉沉地睡去。朦胧中,母亲把他抱去了床上,掖好被子。她准备起身离去,他用小指勾住她的衣角,含糊地嘟哝着。别离开我,妈妈,别离开我。


“晚安,我的小星星。”她在他太阳穴的疤痕处落下一个吻,掉在他脖颈处的金色长发有些让他感觉痒痒的。


“我会一直陪着你。”


他忘不了母亲那一刻的美丽,她模糊的轮廓在昏黄的钨丝灯下显得格外静谧,像是油画中脆弱的天使。从那一刻起他就想快点长大,可以保护她,可以捍卫这个家。


酒精让一切感官都在放大,他从回忆中回到现实。就在抓起Solo衬衣领口的瞬间,Illya就有些后悔了。可他控制不了,他今晚喝了太多的伏特加还有马提尼,记忆如潮水般涌上来,反应变得有些过激和迟缓。他突然对上Solo那双仿佛有着星辰大海般的蓝眼睛,他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敏感点,以及还有吃饭的时候他根本没必要的舔舌头,松开他的衬衫扣......


该死,这些都如同海鸥似的在他的脑内盘旋挥之不去。明天还有任务,自己今晚真的有些喝多了。明天还有任务,他又重复了一遍。他摇了摇头,扯了扯毛衣领口,向Waverly给他们安排的海景套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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